三品不良

撒沙,瓶邪,盾冬,戚顾……只要我活着就还没有坑

[撒沙][哨向]杀死太阳 11 野花盛放的天堂

“周末陪我去个地方。”

向导递过来一张窄而长的请柬,精致的灰色暗纹卡纸上写着花体的烫金文字,姓名、地址,措辞谦卑却没有写明具体事项。

撒加翻到背面,依旧没有署名,只印刷着一片黑色的心形叶脉。

他见过这个图案,那是三塔之一普鲁托的标志。

“葬礼?”

“猎头。”

“不去。”撒加不满地把卡纸扔回给它的主人。

“那可是婚纱胜地。”

“每次都拒绝得那么干脆,现在又来说这种话。”

“好吧,”沙加倾身向前,用请柬磕了磕桌面,然后放下,“要么跟我去,要么在这,炸成一颗烟花。”


和耸立于阳光最盛处的密涅瓦相反,普鲁托位于地底,利用属地丰富的地下水系形成天然的屏障,不仅能阻隔外来干扰,对内部背景干扰的降噪也做到了极致,对精神力场敏感的人来说算是个好地方。

也因此,其地面是被钢丝网和红外报警系统包围的直径达十数公里的军事禁区,那是飞鸟和小兽的乐园,清澈的溪流一刻不停地流过草原,缤纷的花朵能从初春一直开到深秋。

大概因为塔的名字,这里被人们戏称为爱丽舍乐园。

最初在这里拍摄婚纱的人已不可考证,中间也有人因擅闯禁区被拘留,不过现在已经成了半公开的旅游地,钢丝网上大大小小的破洞也不再被修补。

忍不住摸了摸锋利的钢丝断口,撒加拢起头发钻进去,以免被挂住,“你真的想跳槽?”

“了解一下,给童虎一点压力。”

“我觉得他压力够大了,再大得住院。”撒加下意识看向西方,虽然哪怕凭他的视力也看不到什么,但当年出事的地方离这里不算太远。那是一次联合行动,普鲁托方牺牲的九位向导甚至至今都没有找到遗体。

沙加笑出声,“你不希望我过来?”

“最好不要,不然我怎么办?”

“作为随行人员?”

撒加干笑了一声,“我才不当土拨鼠。而且你不知道吗,很多向导不喜欢这里。”

“没错。据统计,普鲁托的向导平均寿命比密涅瓦少十三年左右。”

“你的数据哪来的?”撒加警觉地问。哨兵和向导的个人信息都是军事机密,这么敏感的内部信息,就算军方真的统计过,也不可能公布出来。

“来自不科学不全面不严谨的统计。”沙加笑了笑,“民间有不少人想解明这道题。”

“那更不能说了,传播这种数据,搞不好要上军事法庭。”撒加看了眼远处地下城市的入口,那是道仿古代遗迹的石门,上面浮雕着神话中属于冥府之门的语句,“你不觉得吗?这里有种令人讨厌的傲慢。”

“你是指以神自居?”沙加走向最近的溪流,清水中满是机警的小鱼,在水底投下星星点点的黑影,“我也差不多,所以不予置评。”

如今正是鲜花盛开的季节,草原上随处可见艳丽的花毛茛和野罂粟,茎叶在宜人的长风中摇摆,多彩的花瓣泛着丝缎般的光泽,吸引着蹁跹的蝴蝶。

泥土和水汽混合着野花的淡香,就是春日荒野的气息。

狮鹫在花丛里扑跃了几下,欢快地飞上天空。

“世界不需要神,我很高兴你们只是想想而已。”

“也不都只是想想。三塔创始人的代号,最初就是神的名字。”

沙加说的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密涅瓦那时候还叫圣域,创始人是当时的首席向导雅典娜,而同一时间的普鲁托名为冥府,创始人为次席向导哈迪斯。

近50年前,雅典娜受邀参加冥府的建成庆典,在席间遭到哈迪斯的暗杀,幸而护卫得力,对方不仅没有得逞,反而失去了性命。

谁也不知道哈迪斯为什么这么做,最终政府定性为次席对首席的嫉恨。为了减少丑闻的影响,同时消除双塔之间的仇恨,三塔同时更名,并不再继承创始人称号。

“你现在说这个,就像坐船的时候聊泰坦尼克。”

虽然不算很极端,但雅典娜也是救世主属性浓厚的向导,似乎从她开始,救世主系领袖就成为密涅瓦的传统,如同暴君系领袖是普鲁托的传统一样。

沙加笑着折下几枝野罂粟,停在溪边,“米诺斯是个不错的人,很重视部下的需求。我跟他认识多年了,他一直致力于劝我加入普鲁托,但最终我在金钱和生命之间选了后者。”

“他们应该去海底挖暴君,我记得北大西洋里就有一个。”

和杀人如麻的暴君杀人狂同一待遇,一直是撒加最不满的事。

“其实,一个团队内不能都是同类,都是暴君会变成斗兽场。人与人之间的配合就像拼图,史昂很擅长这个,他把哨兵组进向导的精神网络中,是个颇有创造性的做法,能极大提高交流效率。”

结果却是一败涂地。

撒加自嘲地笑了笑,看向悬浮在头顶的蜻蜓,它们小小的复眼有着不亚于哨兵的动态视力。

“那不是你的错,只是敌人用你当突破口,就算换成我……”沙加顿了顿,把手上橙白相间的花环放在同伴头上,“也不一定会有更好的结果。”

撒加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嘲笑这个向导对自己物理攻击过分的自信,还是嘲笑那个过分可爱的装饰品。

“为什么不放自己头上?”

“颜色不合适。”沙加转身朝向大门的方向,“有人上来了。”

撒加有些慌张地把挂在头上的东西拿下来,然后就看到一个衣着华丽的人独自走上了台阶,那正是普鲁托现任领袖米诺斯。

看到这个熟悉的面孔,撒加想起在一年半之前的事故现场,这个人的悲愤反应确实符合沙加的评价。

“恐怕我在这不是个受欢迎的人。”

“我跟他讨论过那件事,比起你,他更想抓住真凶。”

比起出众的个人能力,米诺斯更著名的是高雅的仪容和贵族风度,因此他走得不快,但确实很端正。

“他走过来还要三分半。”撒加轻叹,叫回自己的精神体,拍了拍那粗壮的喙,把花环挂在它头顶最长的羽冠上,“我们过去吧。”

狮鹫宽大有力的翅膀扇动起来动静超过直升机,不过它们灵活的骨骼和强韧的肌肉,能让降落轻巧无声,仿佛优雅的舞蹈。

米诺斯停下脚步,微笑地看着他们从天而降,“欢迎二位贵客远道而来。”

“半年不见了,塔主。”沙加居高临下地打了个招呼,翻身落地,“劳您亲自迎接,不胜惶恐。”

“这称呼太怪了,还是叫学长吧。”灰紫色的眼睛审视着他们,随后看向狮鹫头上的花环,微微眯起,“不要在冥土上方采花,小心大地裂开。”

沙加笑道:“贵塔不会连安家费都不想出了吧?”

传说中,冥王从裂开的大地中驾驶马车冲出,掠走了采花的春神并强行封为王后。

撒加听着他们微妙的玩笑,怀疑此行目的并不像一开始说的那样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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